一股冲劲,下海创业
我今年已经65岁了,1954年生的,在16班应该算是年龄最大的。1970年初中毕业,当时面临着下乡,后来我当了五年兵了。从部队退伍之后,到工厂干了两年之后,遇到恢复高考,我就考上了大学,然后到北京读研,读完研之后留在电力科学研究院继续工作。30年前创办了一家民营公司,做电力设备,我们生产的产品主要供给电网公司。
当年那个环境当中,下海创业的人很少,大环境上没有太大的优势,但是在小环境里面有些好的机会。我们处在北京海淀区中关村这个范围。1984年开始,北大、清华、中科院走出来一些科技人员到中关村创业,到1988年的时候,基本上就有一定的小规模了,中关村已经有300多家企业,当时号称“电子一条街”,也得到了国家科委和国务院的重视,1988年就成立了北京市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,肯定科技人员创业的行为。我了解到这个情况以后,对我比较有吸引力。
在中关村这种环境里,强调“四自”原则:自由组合、自守资金、自主经营、自负盈亏,这样会有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,所以我觉得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了。
跨越迷茫,找准定位
创业30年,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,30年说起来都是苦,就没有哪一年是觉得不困难的。
创业初期是一种迷茫的苦,现在很多人办公司都是提前想好要做什么,做好充足的准备。我们当年就是一个冲动,就是想现在干,公司成立以后干什么事情都不知道。
当然创业初期也有一些想法,但是成立公司以后就发生了变化,原来的准备全落空了,必须重头考虑干什么。所以有好几年的时间都面临着选择,究竟是做什么,这是比较痛苦的过程,先让自己活下来,然后再找机会,开发一个产品,积累一些资金。
20年前,1998年左右公司想清楚了到底要干什么。1998年之前,我们经历了两个过程,第一个过程,就利用我们的技术,寻求客户,帮助他解决问题,但是规模不大,解决的都是小问题,因为我们的资金实力有限,只能接受小问题。再后来遇到了一些机会,做技术贸易,从美国引进设备。
到了1998年的时候,我们就比较明白了,单纯的靠做技术贸易不行,说句不好听的,等于是做中间人似的。要想长期发展必须要自己研发、自己生产,因此从那个时候定位,我们就是一个技术导向型的设备制造商。
面对困境,积极寻找新增长点
决定做制造之后的前十几年发展还是比较顺利的,非常稳定持续的增长。最近这几年可以说是不好过。原因有两个方面,从行业来讲,竞争越来越复杂,原来产品的利润率比较高,这些年持续走低,但是我们又不愿意轻易放弃,利润率很低的情况下还得去坚持。另一方面,我们很早就觉得必须得有一些新的突破,在找新的增长点,那么寻找新的增长点的过程也比较痛苦,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解决。
有句话叫“拧毛巾的时候降低成本”,这在一定时期有用,但是潜力就相对来说越来越小。一方面我们在寻找新的市场开拓。原来我们的市场主要针对电网公司,现在也在开拓其它市场,比如说铁路、石油,同时也在开拓国际市场。另一方面还在找新的增长点,比如在生产性的服务业上,在寻找机会把电力技术与互联网、现代通讯结合起来,我们目前在寻求突破的方向叫做综合能源服务。我们现在基本上有两个业务板块:传统业务板块是电力设备制造,新业务板块叫做综合能源服务。
我并不满足于现在取得的成绩,现在已经做到的和想象的差得太远了。其实很简单,每一个走到这条路上的人,心里肯定都有一个梦,那梦肯定是要比现在做的更美好、更大。至少从我个人来讲,我自己还没有太多的成就感,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不够、不好。
我想要把企业规模做得更大、更好,至少要比现在好一两倍以上。
如果回到30年前,我一定还会选择创业。这些年已经有很多的经验教训,而且我觉得教训比经验要更多一些。再有一次机会,可能我们就会少犯点错。
识人、用人的智慧
最大的教训其实是管理,我觉得所有的成功也好,失败也好,最主要的还是自己主观上的原因。因为客观环境大家都差不多,你可能有时候取得了一些成绩,有时候犯了一些错,我觉得犯错的原因更多的是自己对各种问题没有把握好。最大的问题,就是识人、用人。
用人上,其实还有一个最根本东西,就是德和才的问题,就识人来讲,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你重德还是重才,这似乎是个永恒的问题。用人方面如果说有教训的话,就是早些年我应该放手让大家干。我觉得我前期放手不够,自己独裁的多一些,现在年龄慢慢大了,这点是明白了。
行业发展并不健康
我觉得目前我们这个行业可以说发育得很不好。其实最主要的,它没有按照真正的市场规律运行。大家有竞争,不可怕,是正常的,有一个合理的规则。但是现在不是一个真正的市场化竞争,受到很多很多的干扰,比如垄断、行政干扰,使得它没有按照真正的市场规律去走。如果遵循市场规律就很简单了,通过竞争,做得越好的,应该发展得更快才对,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,就是你做得再好,可能发展也会受到很多的限制。还有一些该被市场淘汰的企业,在目前的竞争环境中,在我们这个细分领域市场上,它也没那么容易死掉,它还存在着,也能分一杯羹。这些涉及到我们这个行业里的一些秘密也好,或者是背后的一些东西。
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,就是不应该上下游通吃,这是最基本的东西。我们所处的电网行业,恰好它就是一个天然的垄断行业,如果随着改革大家都各干各的事,比如说电网公司,就专门做电网的运行管理,设备制造就另外让机械制造行业去做,这样相对来讲就会公平一些。那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。
企业家要学会反思
每一个人其实都应该工作一段时间,奋斗一段时间以后,静下来想一想。它有小周期,有大周期,我每天都写工作日志,已经坚持几十年了,但是你写日记本身也是对一天工作的一个反省。
大周期肯定是过个一两年或者几年,你得想想这些年整体销量什么状况,说明了什么问题。我觉得肯定是需要经常反省。
在后E,收获肯定是有的,一方面,每个月一次课,通过听这些课我在知识上有一些开拓,有一些启发;另一方面也结交了一些朋友,而且有些朋友在业务上也有过不同程度的一些合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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